豆非子

　　

　　※OOC预警※

　　✘【传送门】① 　② 

　　✘粗花粗无差（时至今日我才看透自己（？

　　✘老梗，烂活，大量一次性私设出没，通通都是临时捏造/套用/魔改，不必在意细节

　　✘路人湾湾腔是我的恶趣味（烦欸

　　✘正片还剩2 part（快点到结尾吧！啊！！！（无能狂怒
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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宅博士一直在思考，当初准许粗心独自外出五天，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决定。

并非质疑粗心的自主能力——这孩子虽然有些迷糊，谁看了都忍不住帮把手，但不得不单独面对问题的话，无论过程如何，他总归也能解决。

然而那时粗心的态度实在有些微妙。一手拖着行李箱，一手拿着两小时后起飞的机票，看这架势宅博士瞬间明白，粗心不是来征求意见，而是来告知去向。

“我去收集材料，晚上会联系你报告行程，不用担心。”

确实做到了，每天按时视频通话，一次都没忘记。毫发无伤地回家后，他生活依旧，只是把自己关进工作间的时间长了许多。

宅博士常常能看到粗心眼里的执着，尤其是面对武器的时候，但这回似乎不太一样。小火山不仅没有像以往那般迸发热情，甚至有凝成熔岩的趋势。

对，粗心是在心无旁骛地「完成作品」，可那份沉寂并非来源于专注或痴迷。他问不出口，也确信得不到解释。

幸好生日会后，粗心身上若有似无的阴霾终于散去，或许都是他的错觉，宅博士暗自松了口气——这回的五日游可没什么好忧虑，有花心陪着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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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心已经后悔了，就不应该同意粗心跟过来。

八点的航班，登机后两人都选择补觉。可惜精神亢奋过度，昨晚的失眠显然到早晨也依旧有效，花心勉强闭着眼，绵羊都快在脑子里跑断腿了，睡意才好不容易来袭，却立即被身边的干呕声挥散。

“咕呜——”

粗心把头埋进纸袋里呕吐不止，足足吐了三分钟，早餐连着胃酸全部倾倒而出，生理泪水在他脸上刻出道道印痕。

到达目的地前的半小时，堪称花心目前人生中最煎熬的半小时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粗心在晕沉和干呕间反复循环，除了帮忙递水、擦脸、涂上仅能自我安慰的风油精，便毫无用处。

失算了，以前试过更加颠簸的星际旅行，对方也没出现过晕机反应，他想当然地将相关药物抛之脑后。要是他能备一些，也不至于让粗心受这种折磨。

“我去买药，你在这等我。”

窝在休息长椅上的粗心抬手揪住他的衣摆，眉头紧蹙，“不吃。”

搞不懂这家伙在固执什么，刚才乘务员都说可以提供缓解魔法，他宁愿吐个半死也不肯接受——花心刚想发作，然而一瞥见对方还在微颤的指尖，瞬间没了脾气，只能认命地在他身旁坐下。

“对不起。”

或许是因为虚弱，这句话听着特别令人心酸。

“……生理反应，不是你的问题。”

靠在腰际的手还别扭地攥着那一片布料，花心犹豫片刻，还是轻轻将其捧起，摆成更加自然的姿势，“别勉强，先好好休息。”

“唔。”粗心虚握住他的手，不再浪费所剩无几的力气，闭上眼缓慢调整呼吸。周遭人来人往异常嘈杂，但花心觉得喧闹声离自己很远。

绷紧的弦断掉后，很多事情突然就无所谓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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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接应者赶到机场，饭点都已经过去大半天。对方先带他们在附近的美食街尝了一遍当地名菜，才按原定计划，直接送他们到遗迹附近的度假村。

“粗心小超人，你真的不用吃药或者上魔法吗？这家伙车技超烂的喔。”

博士的交换生同学名为皮纳，是遗迹管理和修复项目的负责人之一，圆溜溜的眼睛非常有神。被直球嫌弃的是他的同事维山，那个「超烂」的车技，刚才去餐厅时他们俩已经领教过，就跟本人的爆炸头一样狂放不羁。花心不禁怀疑他踩着油门不放的时限，和奥夫洛交通法的下限相比，到底哪个更离谱。

“谢谢，我感觉还行。”

没等大家再劝些什么，粗心就拉着花心晃悠悠地钻进后排。本打算让他坐副驾驶的皮纳只好作罢，一边上车，一边偷瞄在身后并肩而坐的两位。

虽然早就听说阿宅他家的小朋友们关系很好，但这么粘乎还真是有点出乎意料，明明他和老哥在这个年纪就只会吵架。

不不不，这家伙今天早上去机场时还跟他隔了两个背包！——花心撞上皮纳一言难尽的眼神，生硬地把车窗敞开，好让风迅速灌进来给自己降温。这地方没有秋天吗，星星球都开始冷空气来袭了，怎么奥夫洛还是烈日当空？

越野车一路狂风带闪电，到达时间比导航预计的提前将近二十分钟。按皮诺的说法，度假村是政府半扶持的项目，特地划分出一个幽静的区域充当研究人员的宿舍。他们俩被算作皮诺的远房亲戚，安排在员工宿舍的客房。

“第一次坐我车的小鬼头都没吐，皮纳你就是逊啦。”

维山不屑地掏出钥匙开门。原本还颤颤巍巍扶着垃圾桶的皮纳，闻言直接往对方臀部踹了一脚，“你以为是谁害的啊！主任就该把你上交给交通局换点经费回来！！！”

这行云流水的飞踢，完全看不出来和博士是同届——花心默默候在阶梯旁，低头确认身边那家伙的状况。粗心依旧有些萎靡不振，似乎还在适应刚才飙车带来的冲击。

“回来了？”

后方传来的声音有些飘忽，花心循声望去，一位穿着工作服的黑发男子正朝他微笑。

“你们就是皮纳的侄子吧？初次见面，我叫万塔，主要负责文物修复。”

“你好。”花心握住伸过来的那只手。见对方好奇的视线落在粗心身上，他不动声色地往前一步，将自家搭档掩在背后。

“抱歉，他有些不舒服。”

万塔了然浅笑，从挎包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玻璃瓶，是花心在旅游攻略中见过的那款驱风油，“晕机确实难受，涂点药会好很多。”

“……谢谢你。”

“失陪了，玩得开心。”

花心接过玻璃瓶，在对方踏上阶梯时默默塞进口袋。

“这家伙跟我们一个小组，之后还会见到。”和万塔击过掌就当打了招呼，皮纳使出控物术，让行李自动跟在身后，“走，我带你们回房间。”

遗迹的首次开放受万众瞩目，普通预售票头两天就告罄，更不用提作为员工福利的内部票。客房区早已满员，花心还以为最晚入住的他们只能挤标间，然而出乎意料，居然是带阳台和小客厅的套间，就像个迷你公寓房。

皮纳和维山还有工作，简要交代一番后便匆匆离开。花心还没把衣服和日用品都取出放好，粗心就已经将大件小件的装备和工具铺满书桌，甚至直接开始动工。

这武器痴真是到哪都一个样——见他多少恢复了精神，花心也就任由对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奥夫洛午后柔暖的阳光在屋内荡开，把那个侧影勾勒得仿佛印象派油画。

所求不多，只是希望今后的岁月都如同此刻一般安然。

这愿望何其奢侈。

■■

接下来的两天半里，花心领着粗心逛遍了遗迹全部的已开放区域。

准确而言，这片遗迹曾是专门用于供奉诸神的「圣城」，除了气势恢宏的万神殿，还坐落着十二主神各自的神庙。手上的内部票足够两个人走几个来回，花心干脆每次都专注参观一个区域，以便仔细地观察和记录。尽管目前可游览的范围不过四分之一，也足够让人大饱眼福。

听说他俩已经初步逛完，皮纳就带着他们去自己小组的工作现场参观。花心完全没想到会踏入地底之下，还是万神殿的正下方——

仿佛在大理石岩层内直接开凿出的一道弧形长廊，如同旋转楼梯般地底延伸。两侧的叙事浮雕尽管受到破坏，仍能从残图上看出鬼斧神工的雕刻技艺。长廊尽头伫立着四座近三层楼高的无头女神像，半围住中央的圆形祭台。顶上是一个大型不规则洞口，抬头便可看见万神殿未开放偏厅的星象穹顶。

“可能发生过塌方，原因暂未查明。”

皮纳朝神像微微鞠躬，做了个当地人惯用的行礼手势，“刚发现时简直是乱石坑，我们花了半年才完全修复成现在这样。”

“完全修复？”花心一怔，凭目前所见，周遭文物的残缺程度跟「完全」似乎并不沾边。

“没办法，命运和时间女神的祭室，能保留到这种地步已经实属难得。”

皮纳压下嘴角的苦笑，“奥夫洛的祭器和其他地方不同，讲究绝对的实用性。尤其是祈祷仪式所用的道具，甚至直接和神力联系。

“时间系魔法在数千年前就被官方列为禁术，导致流传下来的相关资料和文物不多，基本都像这样遭受过人为销毁。

“神力不容亵渎，但神本身还需敬畏。有些家伙还是太狂妄了。”

花心顺着对方的视线仰望，残阳从洞口洒落，为四尊无头女神像铺上一层血迹——仅剩象征意义的雕塑也要将其斩首，信仰被侮辱到这种地步，也难怪皮纳会露出浓烈的不甘和愤怒。

“下午茶应该没结束，先回去吃吧。”

拍拍脸颊恢复往常的开朗笑容，皮纳往墙面虚点，直接「打开」通向办公室的入口。维山和其他同事还聚在茶几前享用新鲜出炉的魔物曲奇饼，一见他们过来连忙塞了几盒。

花心惦记着快超标的摄入热量，委婉地拒绝了大家的好意。而这两天对魔物曲奇爱不释手的粗心，此刻却抱着马口铁盒无动于衷，只是目不转睛地看向修复室，和透明防护墙那端的某件文物遥相对望。

——九个大小不一的巨型银色圆环，分别嵌着和自身尺寸不相等的圆珠，无须细看也能发现上面镌刻的繁杂纹饰。岁月风霜似乎没有对其造成任何影响，环面流光溢彩，仿佛透着新生的鲜活。花心没由来地想起星轨图，如果肉眼可见，万千繁星的生命轨迹大概就是如此。

“很壮观吧，这种尺寸的天体模型在现代也不多见。应该是因为塌方，从万神殿掉了下来。理论上那些星体——就环上那些圆珠——可以模拟行星运作。”

及时冒出来解说的皮纳嘬了口热茶，朝走出修复室的万塔举起瓷杯，“至于能不能修好，就要看这家伙本事了。”

“嗯——谁说不是呢。”

万塔眯眼浅笑，从粗心手里取了一块曲奇，“我很快就会让它转动起来，敬请期待。”

“但也不用天天加班这么肝啦，每次我去申请加班费，主任的脸比下水沟还臭。”

“我为什么要替他省钱？”

两位社畜调笑着走远，花心收回目光，眼前这份美丽不再纯粹，冷艳的光彩陡然增添了几分压迫感。

“……真的还能用吗？”

“可以。”始终沉默的粗心喃喃道，“只要重新搭建能量通路，再补足动力能源。”

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，粗心转头看向他，嘴角晕开浅淡的笑意，“我是武器专家。”

虽说术业有专攻，但万变不离其宗，是吗？

——开什么玩笑。

花心欲言又止，最后还是把堵在喉咙的话强行咽回，抬手将对方根本没碰过的点心盒移上茶几，“去吃晚饭，你要想要曲奇就顺路买点。”

“好，我去一趟卫生间。皮纳叔叔——”

他目送皮纳领着粗心走进拐角，有些疲倦地倚着墙壁，见维山靠近又连忙站直。对方笑着念叨了一句“人小鬼大”，搂住他的肩膀使劲拍了几下，“还有一天呢，怎么不多逛几圈？票不够可以再拿点。”

“……我还预约了魔导兵器博物馆的门票。”

虽然那家伙没有半点怨言，但像这样每天被迫陪着逛七八个小时，不让他也看看自己喜欢的东西，实在有些说不过去。

“哎哟～”维山吹了声口哨，笑得像只老狐狸，“要不要我推荐你几个告白圣地？保证灵验童叟无欺。”

“不是、不用了谢谢！”

怎么看出来的？！他自认为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啊！！！可恶，只是逗他玩吧，成年人真可怕——花心别过通红的脸，那丁点慌乱很快就被心底潜藏的阴影吞没。

他有预感，明天的安排恐怕要落空了。
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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